周津塬抬起手,将桌面满满当当的核桃仁倾倒进他脚下的垃圾桶。
“不管你‘吩咐’不‘吩咐’,医生都应该全力抢救许晗,这是他们的工作。平生再憎恨的人,医生都不希望他死在自己台上。”他漠然说,“妈,你不用反应那么过激,五年的时间很快会过去。”
因为许晗去世而戛然为止的故事,终于在这个雨夜,填上最后的拼图,时间让那么多痛苦和疑惑,最终变成了一句他讽刺母亲的“很快会过去的”。
半夜的时候,周津塬从他父母家回到赵想容公寓。
他路过门口的鲜红行李箱,稍微停下脚步。那个女人还是一直嚷嚷地要去法国,自从上次收拾完行李,就总是将行李箱摆在门口,出入进来都能看到,就像和他赌气似的。
周津塬伸手摸了下金属行李箱外壳。
他想到许晗祖母去世前,掐住赵想容,说赵想容害死她孙女。也许许晗祖母的头脑已经糊涂,把赵想容错认成匆匆赶来逼她签什么手术协议书衣衫华丽的母亲。
周津塬没有跟他母亲解释,他同样决定当一个骗子。永远不把许晗怀的孩子是赵奉阳的真相说出来。
他心情很平静,甚至没有之前对这个时刻预判的愤怒。但周津塬今晚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