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顾云霁跟在顾开祯身后,心中思绪纷乱。
在县学里不分青红皂白地让他受尽委屈不说,还要带回家管教。怎么管教?骂他?罚他?还是请家法?
似是感受到儿子的目光,顾开祯的步伐倏地一顿,良久,他叹出一口气,缓缓说道:“霁儿,为父知道你受委屈了。”
顾云霁一愣。
顾开祯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王向凌仗着他有个当教谕的爹,专横跋扈惯了,我知道他没少欺负你。这次我一听事情始末,就知道是他故意栽赃陷害你。”
说到这,他顿了顿,神色中有几分落寞:“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那又如何?是,咱们顾氏是江南望族,你大伯和你祖父在府城更是声名显赫。可爹是个庶子,和你一样,天生就得不到偏爱。自己若不上进,只会在角落里被人慢慢遗忘。爹没用,苦读多年只考了个秀才,比不得我那些嫡出兄弟有本事,这才连累了你们兄弟要窝在华亭县慢慢地熬。”
顾云霁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开祯,印象里,父亲一直是威严的样子,何曾这样颓废?他心里充斥着一股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话却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顾开祯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