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霁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行李既然已经放好,我就先去找老师了。”
话毕,也不管苏旗如何反应,自顾自地往前走去。苏旗见状摇头失笑,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主赛场旁边的凉棚里,一身绯色官袍坐相十分威严的杭州知府陆显知,在看见徐承裕几人走来之时瞬间起身,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徐先生!许久未见,不知先生身体可好?学生自上任以来俗务缠身,也没个机会上鹿溪书院前去拜见,望先生不要介怀啊。”
徐承裕道:“陆大人客气了,大人既为杭州知府,自然当以公务为要。何况老夫如今远离庙堂身处乡野,不再参与朝政,难为大人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
陆显知不赞同地“欸”了一声,说道:“先生怎能这样说呢?您是我的座师,尊师重道天经地义,我关心您是应该的。何况先生桃李满天下,门生故吏无数,也就是您不喜虚名,不然前来拜见的人都要从杭州府排到松江府去了!”
徐承裕致仕回乡,身上并无官职,按理说,本地官员对他的态度不必如此谦恭。但徐承裕是陆显知及第那一届科举的主考官,二人是座师与门生的关系,无论何时陆显知都得叫他一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