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流民的安置事务冗杂,但任英泽作为杭州府提学官的外孙,没人敢真的指派他做什么粗活累活,多数时候是给个挂名的管事之职,让他在工地上面监监工,做个安静的吉祥物便好。
但任英泽并不想只做个吉祥物,在他眼里,监工可以随意教训手下任何一个人,既气派又威风,很好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是以他现在每天不是昂首阔步地大摆管事的派头,就是对底层的民夫官兵颐指气使,动辄打骂,仿佛这样才能显露出他地位的高贵来。
大家对任英泽早有不满,但又顾忌着他的身份不敢说什么,每每遇到他刻意刁难,都只能忍气吞声,心里却默默祈祷着什么时候能来个煞神,好收了他这个搅事难缠的小鬼。
这一日,一个捕快领着一些兵丁来到了工地上,对着任英泽躬身说道:“任公子,这是知府大人新调派过来的一百个士兵,说是补昨天抽调出去的衙役的缺,您看将他们安在哪里监工比较好?”
任英泽刚狠狠教训了一个糊墙的泥瓦匠一通,这会儿他扬着下巴叉着腰,正是气焰骄横的时候。闻言他轻抬眼皮,睨了这些官兵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监工的事情由我总领,处处都很妥帖,人数已经够了,倒是其他地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