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景丰帝将这句话在嘴里咀嚼了半天,而后冷笑一声,目光寒冷如冰:
“说得也对,定国公一受伤,所有边关将士就慌了神,仗都不知道怎么打了。连他那才十七岁的儿子苏旗,小小年纪就能稳定军心,颇有其父风范。你说说,离了这样的国家栋梁,我大夏朝岂不是转不动了?”
老太监宁福海闻言默默地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贸然接话。
景丰帝也没指望他能给出什么回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不过倒也难怪,苏家满门忠烈,历代子弟皆为我朝征战四方,传至苏渊这一代,仍旧是铁骨铮铮,一个污损先辈英名的败家废物都没有。”
“只可惜啊……”景丰帝眼睛眯了眯,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听得宁福海脊背发凉,“他们父子二人在军中威望如此隆著,竟令得边关将士只识苏家,不识朝廷……”
说着,景丰帝轻轻笑了一声,眸中却幽深如墨,不见半点笑意:“若长此以往,这江山,干脆让给他苏家坐好了。”
话音刚落,屋中的太监宫女便哆哆嗦嗦地跪了一地。
一个小太监许是吓得厉害,跪下之时没注意被旁边的琉璃灯罩勾住了衣角,只听“啪嚓”一声,顿时碎了满地的琉璃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