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方述自然不敢主动赶人,唤侍从奉上一杯香茶后,他便站在景丰帝身侧,默默陪侍一旁。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景丰帝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坐了足足一个时辰,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方述站得腿酸,身体劳累还在其次,长久的无言沉默才最是熬人。
方述实在耐不住,试探着开口道:“陛下……”
“考场重地,不得言语。”方述话还未完全出口,景丰帝就轻飘飘地丢出这么一句,彻底堵死他的话头。
不经意间抬眸,景丰帝瞟见方述额头汗珠细密,似乎内心很是煎熬。他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听闻今年会试考官亲近子弟中有不少怀才之士,左右这一场快要考完了,不如就索性等到他们交卷,朕也好趁机看看他们的文章。”
方述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恭谨应道:“是。”
在场的回避考生都是本届会试考官的亲属,景丰帝顺道过来看一眼也就罢了,居然亲自监考了这么久,甚至还要督查收卷。景丰帝这到底是一时兴起的无心之举,还是怀疑官员之间互相交私,不相信他方述能平心持正,所以借此机会敲打一番?
方述心中惊疑不定,一时间猜不中景丰帝的用意,只觉得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