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桦在母亲卢美淑的墓碑前站了很久。
白雪落满这个年轻人的肩头,厚厚的冬装都藏不住他的单薄,天地间只剩下一片白色,章桦是这白茫茫中的一点黑。
如果雪再大点再厚点,怕是连这一点黑都要吞噬。
“小桦。”
一个身影朝这边走来,腿脚不方便让这个人在积雪中走路艰难。
章桦转身去扶,被身影一把推开:“我可以自己走!”
军绿色的棉大衣,狗皮帽子,满脸都是边境风雪吹出的沧桑。这个男人看起来和镇上普通的居民没什么两样,很难相信在十几年前他是这一片数一数二的人物。
卢老大残了一条腿,平日里最怕别人将他当残疾人士对待。
章桦在卢美淑墓前思考人生,卢老大在墓碑前站定,用手掌胡乱抹掉墓碑上的积雪。
“你傻呀,我给你说过那个男人不能信,难道大哥还能害你吗?你要跟着他走,然后他就害死了你。”
卢老大咬牙切齿。
章桦眼睛酸涩,“舅舅,我该怎么选?”
卢老大笑了,那笑意只浮在皮肉表面:“你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回去当你的章家少爷。如果章志军没在外面搞出更多的孩子,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