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人潮只能一直向上、向上,在一片肃穆到令人恐惧的虔诚中向上,但却不知道向上的终点是什么地方。
那是长而室息的痛苦,意识被紧闭在牢笼里,高压撕扯着精神,无处不在的黑色潮流在拥挤看自己,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身体中。
她在人潮中逐渐失去着自我,她蹲下不再向前走,于是无数的手足拳附在她的身上推送着她向前,洁白的连衣裙和白皙的肌肤在黑色的人潮上鲜明得就像祭坛上的羔羊。
在她的耳边有一个声音一直在缓缓地低吟浅唱着,要让她跟上,不要掉队,崇高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这一趟可怖又压抑的旅途终点在哪里,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恐惧、无助的情绪就像拥有了实体一样在她的皮肤和血管里一寸寸攀爬,她越是恐惧,它们攀爬的速度就越快,欢呼雀跃地舔舐着每一寸的肌肤,势要在她的表壳结出一个厚厚的茧,把她藏起来,藏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偷偷地埋下去。
尖叫,呐喊。
但没有回应。顽固抵抗也只是放缓那恐惧占领全身的进度,
那个声音让她快睡吧,去做一个梦,一个永远不醒的梦。人潮越来越高,螺旋的阶梯愈来愈接近顶端。
直到某一个时刻,在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