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嘭!
回应死寂的黑夜的,只有一下又一下狂暴的击打声。
那是实木的板凳脚,打在腿上的声音。
一下下,又一下下。
被打的我,依旧没有吭声。
因为,只要我露出一丁点痛苦的表情,他就会感到得意,满足。
我不想让他满足。
“还逃不逃?”
他打断我的腿以后,用脚踩着我受伤的地方,如是问。
我没有回答。
双目依旧望着苍白的天花板,好像个入定的老僧,我绝不会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因为任何一种回答,都是在满足他。
晚上,我继续在桌子上躺着。
一动不动。
屋子里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是我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我常常想,我流了这么多地血,为什么还不死。
如果不是上天赋予了我太过顽强的生命,我想我会更快乐。
我没有想过自杀。
一次也没有。
我这样的人,如果上天让我苟活着,我就一定会活着,自杀是弱者向命运和上帝的妥协,我不会向上帝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