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捏着草地的手指发抖,她紧咬着牙关,牵扯着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旁边的人看得胆战心惊,生怕一言不合,这俩人就撕扒起来。
只有程崎漆黑的眸子里写满笃定,她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发作的。
他太了解她了。
她总是这样,无论什么苦,能咽的,不能咽的,统统糅杂在一起,塞进肚子,只有忍到极致,忍无可忍之时,才会一次性爆发出来。
而那个爆发的时刻显然不是现在,因为……当丢脸占据上风,愤怒,便没了棱角。
*** ***
唇上的血色悉数褪尽,惨若一张白纸,倪清一瘸一拐回到宿舍,踟蹰在门前,思考措辞。
她该如何向她们解释:衣服上的泥泞、手背上的红肿,和脸上的哭痕呢?
……伤脑筋。
有时候命运之神就是这样,全然不给人准备的机会以及伤脑筋的时间,便把人推向不知所措的境地,秒针在表上转了一圈,倏忽间,宿舍门从里面被打开。
天生敏感的少女自然一眼看出,她刚哭过。
周韵仪愣了愣神,上下看她一圈,开口,“……你,怎么了?”
周韵仪拿着保温杯,看起来要去接热水。看见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