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绮佳猛地转过头拨开章嬷嬷拉着她脚边的手,章嬷嬷跪在炕边不住地抽泣,绮佳望着伏待了自己二十年的嬷嬷,最终默默叹了口气,下了坑把人搀了起来。
“嬷嬷待我从来是比生身母亲一般的。甚至比我额娘更强些。您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章嬷嬷抬起头望着自己的主子,她的细长眼微红地含着泪,只听她一字一顿地说,“可是这好会害死国公府所有人的,你回府里后务必要把我这话一字不差地告诉我母亲。”
章嬷嬷还似是要争辩,绮佳撇过她往内室走去:“来替我梳妆吧,我们的主仆情分没有几天了。”
大丧本是非常磨人的事,初四日,大行皇后正式发丧,诸王以下及文武百官、八旗两品命fu以上齐集隆宗门外举丧。内命fu则都在乾清宫举哀,绮佳几次哭得一口气上不来,内务府人与宫人都数次劝说她节哀,甚至连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不无动容。
绮佳跪在这个压在她头上近十年的女人灵前,仿佛要把这十年的哀愁都哭出来一般。她跪在那里想起自己的阿玛和那个鳌拜,也想起那个叫索尼的人,以及他那句冷冰冰的、挥之不去的话:
坤宁宫,你是坐不进去了。
转眼已到十五,大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