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盆;他们把手放进盆里,撩出一泼水来,溅在游客即将通过的石子小路上。哪怕是资格最老的民俗学家,恐怕也讲不明白这半心半意的泼水迎宾仪式到底有何出处,又是如何演变成旅游公司员工策划案中的一行字。他们显然没有把水泼到客人身上的想法,倒是有一些入戏的客人主动迎过去,然后又叫嚷着躲闪水珠,成功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乐趣。
走进村子,并且躲过叫卖纪念品的小贩之后,成蔚意识到她和杨甄身处在这情景中,是多么的不自然:在偏中老年化的游客队伍之外,游走着两名结伴的年轻女性,只有一人戴着草帽和墨镜,身上几乎没有任何游客常见的装扮,比如相机、腰包,更没有和旅游相关的情绪,哪怕是失望和烦闷。
“找地方休息吧。”成蔚一边说,一边左右张望。她立刻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三层酒店。酒店虽不大,但是从游客量来看,估计很少碰得上客满的好日子。
庄延暂时不在了,成蔚觉得自己应当负起拿主意的责任。
“走,去看看。”
“就这样去酒店合适吗?”杨甄说。
“怎么了?”
“万一有人跟踪呢?”
成蔚刚才有一股要领路的冲动劲,听了这句话,突然有些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