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痛吗?”
杨甄摇了摇头。
据成蔚观察,杨甄刚才给自己添上的这两道伤痕,比她已有的不少旧伤都更严重。幸好及时缝合,不然恐怕要留下很明显的伤疤。伤口大,并不代表杨甄这一次对自己特别心狠。因为母亲的事情,成蔚曾经看过不少书,咨询过精神科医生。医生告诉过她,不以自杀为目的的自残,患者其实会精准地“控制”其程度,使用同样的工具和同样的力度,在这过程中反而得到一种安全感。伤害更大、更需要警觉的,是突如其来、与往常不同的行动,就比如——成蔚想,就比如杨甄这一次,用折断的牙刷伤害了自己。因为没有好好控制损伤程度,所以面对意料之外的出血量,杨甄也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这就是为什么她乖乖地接受了成蔚的帮助,而不是倔强地拒绝。
她并不想死。
无论是书上看来的知识,还是医生的说法,都告诫成蔚,一定要让患者远离诱因。成蔚一度认为,不成器、不听话的自己就是母亲的诱因,所以主动远离家庭;但她没法让杨甄远离诱因,因为那黑暗、恶臭、挥之不去的污泥,就盘旋在她的记忆深处。
她们回到了酒店客房。
“继续睡觉吧。还能睡得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