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条街迟迟招不满商家,客源也稀少,这使得“月亮骑手”不像是一桩重大事业的先驱,而像破招牌上坚持许久未曾剥落的最后一块老油漆。
今天快天黑的时候,驻场乐队早早地赶到酒吧,却被看门的小江拦在外面,被临时告知不开放。他们只好收下演出费三分之一的辛苦费,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支走乐队之后,小江点燃了一支玉溪。胡老板命令他守在门口,不准让任何人进入酒吧,包括小江自己。小江心里明白,胡老板的生意不光是安保、催债、和这个不怎么赚钱的酒吧,胡老板一定有别的“大生意”,但凭他的地位还不足以插手这些生意。他还知道,比起有聪明劲的、爱发挥点主动性的员工,胡老板更喜欢毫不质疑命令,一板一眼去执行的;所以为了有朝一日能插手胡老板的“大生意”,就必须吃得了苦,忍得下无聊。
玉溪抽到一半,小江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他转过头去,看见大袁站在街对面的巷子口。大袁今年五十三岁,是胡老板的一员老将,今年刚刚抱上孙子,和小江关系还不错。
“小江,过来一下。”大袁招着手说。
“胡老板让我别走开。”
“跟你说事,要紧事,你装什么劳动模范呢。就一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