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他们所说的狗杂种。当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生理上的父亲早就不知所踪,而生下我的女人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有时候我确实会想象,如果我们真是亲兄弟,关系会不会有所不同,而那些人,会不会觉得你爸养了两个狗杂种。
有客人在退房后不小心(又或者是刻意)落下了一卷黄色录像带。我和你一起看了。在那个年纪看这些东西,又没有大人、老师来及时开导,确实会让一个人变坏。那之后,我对姨妈表现出毫无道理的怨恨,她对我来说就如同母亲,而我无法接受母亲会是所谓的“水性杨花”。一定是她“勾引”了雇主,让我也没面子。这些错置的愤怒,和青春期对男女之事的好奇心,混杂成了一种令我无法处理的污泥,包裹我的全身,让我体会到巨大的困惑和羞耻。我脑袋里根本装不进书本了。我成绩一落千丈,夜不归宿,不知多少次害得姨妈在夜里哭着寻找我。她一定隐隐约约知道我故意让她伤心的原因,所以她在寻找我的时候,从不向你爸爸求助。
我的敌意指向所有人。这也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坏了。我们在整个初中三年说过的话,还没有小学时三个月说的话多。为了发泄这些敌意,我开始疯狂地锻炼身体,用折磨酸胀不已的肌肉来发泄对世界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