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最后轮值大夜班,上下眼皮已几乎要黏在一起。
最后还是一同值班的男医生好心,撞了撞她肩,又丢了根烟过来。
“醒醒脑,”他说,“迟雪,平日里没见你这么没精神啊?今天是怎么了。”
她却不想解释,只说一句:“谢了。”
便借了人家的打火机,披上外套径直下楼,去了靠住院部西门南侧的吸烟区。
医院里拢共才五个吸烟区,这处算是最隐蔽的。
前有绿植带,后头一排垃圾桶,平日里除了白天清洁工常路过,很少有人发现——老烟枪们贪路近,也都爱去东门那块,加上人多热闹,有时还可以干扯几句瞎话。迟雪却只爱这里的清静。
几个规培生都算同期,有种不必多说的默契,熬不住了,就来这里喘口气。
然而偏偏今晚。
仿佛天公不作美,她才刚蹲下,甚至连烟都还没点着。
火苗在风中摇曳不定。
她手一抖,忽抬头,似乎隐约听到草丛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果然,来不及起身回避,对方已“迫不及待”开口——两个人几乎是争执起来。年轻的那个声音熟悉,老些的那个口音独特。迟雪就这样被迫听了回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