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湄用了一年时间,制造出本该属于你的身份凭据,连同那把剑一起托我转交给你,这是‘薛泓碧’的证身牌和生平简录。”方咏雩盯着他的眼睛,“上面写得很清楚——薛泓碧,生父薛海,生母白梨,永安六年冬月初七诞于宁州,次年因飞星案痛失双亲,为杀手杜鹃收养为子,漂泊七载,后入严州南阳城梨花巷定居五年,直至永安十九年……”
方咏雩说到这里便不再继续,昭衍小心翼翼地吹飞了落在书页上的梨花瓣,他的手苍白细瘦,好像翻过一页纸都得用上莫大力气,逐字逐句看下来的速度也很慢,可在不知不觉间,血丝蔓上了眼白,泪水模糊了视线。
面具若戴得久了,便成了浇铸在脸上的枷锁,这既是头一次,或许也将是唯一一次,方咏雩看到了昭衍在他面前哭出来。
没有嚎啕哭声,没有流如雨下,昭衍的脸好似木头雕成般没有一丝表情,通红的眼里含着泪,青筋暴起的左手几乎要将铁牌捏碎,右手却还在轻柔地翻过纸页,整个人如被利刃从中割裂,一半放纵,一半还在克制。
直到一滴眼泪落在了手背上,昭衍才如梦初醒般小声地吸了口气,他飞快地抹了把脸,将手里的东西都收好,抬头对方咏雩郑重道:“多谢你。”
“受人之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