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在电话里骗了……”于果一句话未说完,喉咙里忽然发出堵塞一般的声音,大口得喘着粗气,许久才恢复正常,“你……不会怪我吧?”
所以,他的病情很严重。
我要去叫医生,他却使劲儿拽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别去打扰张医生。”他缓了缓,道,“我……习惯了。”
他的话,像是一根针扎进我心里。
自从大学以后,我寒暑假常常在外打工不回家。将近十年的时间里,跟于果相处的日子一双手就数得过来。
说实话,我不习惯跟他单独相处,就连说话都有种别扭的感觉。
可是,血浓于水,当我听到他说,这种可怕的状态他“习惯了”的时候,仍旧心痛到不行。
“姐,我梦到天使了,他要带我回天上去。”他看着天花板,忽然对我说,“姐,对不起。从我出生起,就一直拖累你……这些年一直是你挣钱替我看病,很辛苦吧?!”
“于果……”
“姐,谢谢你!”他郑重地说,“这一辈子,我估计是没有机会再弥补你了。如果真有天堂,我一定努力做一个能够保佑你的天使!”
我的心里的防御罩瞬间龟裂崩塌,心脏开始一点一点变得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