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越多。
越描越黑。
这幅画毁了,在他眼前,因为他,正如同活生生的沈筠曦因为他去世。
气血上涌,萧钧煜无血色的俊颜倏得晕出一抹病态的绯晕,他笔直如松的脊背猛得弯曲。
他眉头一蹙,唇角紧抿,开始闷闷咳嗽。
虚空中站着的沈筠曦蹙眉,反复合眼,想要离开这个压抑的书房,却怎么都走不出去。
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沈筠曦心烦意乱,她睁开眼,怒瞪萧钧煜。
萧钧煜面色清清淡淡,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慢条斯理将画轴重新挂好,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珍而重之抚摸沈筠曦的面颊。
指腹停在樱唇上,萧钧煜凝视良久,慢慢俯身。
沈筠曦见他动作,瞬间瞪大眼睛。
只见堂堂天之骄子、大盛太子殿下萧钧煜,闭上眼晴,神态虔诚,亲吻一张画。
“曦曦,孤爱你。”
沈筠曦心倏得挑了一下,她不由得倒退一步,双手攥着手心,拳头微微发颤。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沈筠曦轻喃一句,怔忪的眸子陡然变得清澈,她心口剧烈起伏,震声重复: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