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宫。自从与赵姬雍城决裂之后,他失去了对至亲的信任。
许栀知道嬴政后宫的夫人很多,他不留宿也罢了。难道他连吃饭都是在章台宫吗?总和李斯或者赵高一块儿待着?
她在漫漫黄色的烛火之中透视近在咫尺的人。她想起了她曾在读完南朝史学家裴骃的史记集注后在笔记上所写:父母,仲父,兄弟,信臣,儿子,他们全部曾将他所珍视的东西毁灭甚至屠戮。到最后,功业尽毁,烟尘之下,他只配茕茕孑立与无尽无休的谩骂?
许栀松开嬴政,看着郑璃,附耳对她说很久没见到王兄,然后她理所应当地坐到了扶苏的身边。
“王兄,喂。”许栀招手让扶苏低一点,她凑到他的耳边,假装小声说话:“王兄若以后娶了妻,可别像父王一样……”
“嘘。”扶苏说。
“嗯,……我突然忘了那个词怎么说……”
“寡人听到了。”
“…父王……我想说的是,就是,您不应该把话憋在心里那个词。好像是谷梁传里面的,我忘记了。”
“讳莫如深。”
“是的。好像是。”
“谁教你的?”
扶苏赶忙想让许栀止了话语,许栀天真一笑,用那种小孩子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