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请过安后,容瑾回了院子,正要给几个新来的婢子分派差事,忽而太太身边的清影来请她去正厅,似是太太要领着几个姐妹去游宴。
容瑾回府半年,被圈着再没出过府门,她脚底板早痒痒了,所以现下还管什么分派差事,立即拉着雀儿回房让将头发拆了重梳,再从八宝柜里翻出才回府时太太让做的几件时兴衣裳,从头至尾一通捯饬。
雀儿手忙脚乱地为她篦头,忍不住埋怨:“太太也真是的,每回有个什么事儿都不先通知小姐,临时遣人来禀,这哪儿赶得及呀?”
“能通知我就知足了,你今后说话当心着点儿啊,新来的几个瞧着是老实,可到底是太太的人,没的因几句话惹来祸事,”容瑾一面说一面用铜黛画远山眉。
雀儿敛目应是,对着镜子梳了个百合髻,将妆盒里仅有的两件名贵首饰——红珊瑚珠排串步摇和嵌宝鹿鹤同春金簪簪上。
雀儿向来做粗活得心应手,可细致如梳头她却不大做得来,统共就会梳两个样式,平日里在家就梳垂挂髻,要外出便梳百合髻,再多簪几支钗子就完了。
容瑾对着铜镜转了个圈,笑出了个小酒窝,对自己利落的一身很是满意。
在府里窝了半年,终于能出门松松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