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面色通红,躬身在草丛里搜寻。
雀儿跟上。红袖却沉着一张脸,“小姐,咱们便是寻着竹竿把人拉上来,湿了衣裳也会被人笑话的,您是客人,又是一介女流,不去救人,救不了人,也没人会说什么,况且水里的若是个仆从,您不是白费力气么?”
容瑾全然没听见似的,蹲着身子在草丛里拨弄,额上的汗水珠子似的落下来,好不容易寻着一根木棍,却只有一丈长,于是扔了继续寻。
“小姐……”红袖还在劝。
容瑾忽的直起身子,双眼通红,向来软软糯糯逆来顺受的四小姐,头一回凶悍得像只豹子。
“规矩和人命,哪个要紧?红袖,你也是奴婢,奴才的命难道不是命?今儿落水的是你,难道不救么?”容瑾盯着她,盯得她手足无措不敢做声,这才又弯下腰,继续寻竹竿。
雀儿也白了红袖一眼,轻哼一声,她还从未见过如此自轻自贱的奴婢呢!
然而谁能想到这主仆几个大汗淋漓地寻竹竿要将水里的人救上来,水里的沈阔却正屏息向更深处试探。他手里握着一根长树枝,不住往回拨水,妄图将那个半旧的绣荷叶田田的荷包拨过来,差一点,就差一点儿了……
水漫过他的下颌,那双月牙般的眼里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