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松瓤卷儿,一只汝窑天青瓷的盖碗忽被推到眼前。
清和长公主边掀开冒着热气,还没动过一口的酥酪,边淡淡的开口道:
“眼下没什么胃口,这么放凉再热也不好吃了。别糟蹋了东西,你都吃了吧。”
听到这话,丹阳忍不住扑哧一乐。
摊上这般愿意口是心非,又容易害羞的母亲,也怪不得自己小时候总被弄得云里雾里的莫名悲喜。
但这么难猜的心思,栽跟头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她爹好像也好不到哪儿去的吧?
在模糊的久远记忆里,极少回京的生身父亲的模样,她早记不清了。
她仍记得,父亲与母亲相处时那副笨拙的,慌手慌脚的模样。且直到眼下,也依然鲜明的印刻在她心底,并是上一世唯一能温暖她,让她开怀的事。
不过,笑声不等扬起,丹阳已本能般,用轻咳声迅速遮掩了过去。
神疲力乏的清和长公主,也因正垂眸想事儿,迟钝了的敏锐神经连一丝异样都没觉察。
但轻咳声还是将人唤回了神,长公主不悦的的盯了丹阳一眼,轻摇头道:
“都多大了,吃东西还这么没分寸。若再学不好规矩,就别再求我允你进宫去。”
丹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