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靖云蒻又一次梦见了先前的那个梦。
她梦见炮火喧嚣,周围是满目的红,将士们的残肢断臂,北逸轩就倒在血泊里,胸前是那把泛着冷光的长剑,他跪在被染红的大片疆埸里,战火连绵。
这样的梦太真实了,靖云蒻从梦中惊醒怔愣坐在床上的时候,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去消化这个梦,然后慢慢的才从惊恐中回笼,意识到那都只是一场梦,无论现下北逸轩的境况如何,但跪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北逸轩,是梦。
也正是因为这一场惊醒的梦,靖云蒻也难以入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挥之不去的北逸轩,笑的他,恼的他,还有各种各样只有自己见过的他,在脑中像万花筒似的反转回旋,让她一刻也不能安宁。
“罢了。”靖云蒻叹了一口气,掀开被子撑着床醒了一会儿神,决定起夜去府里散散心。
灵沫近日里来受了惊, 这才刚醒,靖云蒻也便没让她守夜,外头的地铺上睡了个年轻的小丫头,大抵是太困了,已然睡得安稳极了,连靖云蒻从她身边经过都未曾察觉到。
她在府中绕了一会儿,又觉得实在索然无趣,夜里最是冷清不过了,将整座王府衬得更为寂静空旷,又无人同她搭个话,连抬头看个天上的月亮都让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