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岳先生闻言,嘴角微抽。
都说真大贤有不拘一格者,游走于市野,唯有眼力卓绝着能辨认出。
他见这木匠和几个文人大不相同,虽然一副劳苦的模样,但站在几位文人身后,又时不时应答一句。他还以为是什么大隐于市的大贤,却不想是他想多了。
这不是大贤,这是一位木匠。
文岳先生忍不住笑自己眼拙,却不肯承认,厚着脸皮说:
“君何必自谦。你既是雕刻木板之人,就更该一起商议才是,毕竟这什么能雕,什么不能雕,什么雕出来好看,我们这些文人那有你们清楚呢,你说是不?”
木匠闻言,嘴唇嗡动了几下,一张黧黑的脸也透出几分红来,才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是个粗人,我。”
而几个站在一起商议的文人也回头说:“术业有专攻,若我等所议有错漏,请君直言。”
木匠的脸越发红了,头也低的更低,他活了这么多岁,还是第一次被人以‘君’称呼。
士农工商。他们这些为工匠,那里担得起这一个‘君’字。
木匠想着,忽然听三个文人笑道:“我们来时便有人交代过。说你虽非名匠,但也是手艺极好的小师傅,原来雕年画模板时多有令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