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平时多威严健壮的父王,这会儿变成这样,魏昳跪在一边擦眼泪,魏曕面沉如水,魏昡眼圈泛红。
朝廷派来的驿使匍匐在地,不敢吭声。
只有三月的春风断断续续地吹过来,渐渐吹干了燕王流下的泪,残留干涸的泪痕,混杂着风尘,很是狼狈。
魏曕往帕子上倒点水,再把帕子递给扶着父王的魏昡。
魏昡刚刚还能忍着,这会儿也掉下泪来,一边替父王擦脸一边发哽地道:“父王节哀,您若有个三长两短,儿子们怎么办。”
湿湿凉凉的帕子擦去了燕王脸上的狼狈,他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是三个儿子关切的脸,再高处,是春日晴朗无云的天。
燕王怔怔地望着那远天。
其实早就料想过这一日,父皇年纪大了,这一日早晚都会到来,可他没想到,父皇不许他进京奔丧。
怕什么?怕他到了京城将侄子从龙椅上揪下来,还是怕敌国趁虚而入?
总之都是为了大事,做了皇帝,到死都是皇帝,那点亲情已经无所谓了,见不见又有多大关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呼出来,燕王从四子怀里坐正,拿过先帝遗诏,恭恭敬敬地卷好放在通向京城的方向,再恭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