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半个时辰,殷蕙被魏曕起床的动静惊醒,全身还是懒洋洋的,她看看窗边的光线,声音倦怠地问他:“什么时候了?”
魏曕站在帐外,回头看看,道:“还早,想睡就再睡会儿。”
殷蕙马上闭上眼睛。
听见他的脚步声往净房去了,一会儿又走回来,在洗漱架那里洗洗手,又来了床上。
殷蕙的睡意也淡了,等魏曕躺回身边,她依赖似的又贴了上去。
魏曕揉揉她的头发,忽然叹了口气。
殷蕙吃惊地看向他的脸,魏曕这人,情绪内敛,很少会叹气。
“怎么了?”殷蕙问。
魏曕看着她,道:“父皇刚起事时,舅父一家被下了狱,前三年没什么消息,进京后我才得知,舅父一家四口,都没了。”
这事上辈子殷蕙就知道了。
据说,魏曕的舅舅温成入狱时本就有病在身,牢狱里是什么环境,狱卒们又会怎么待他,第一年温成就死在了里面。
男人在牢房里都难捱,温成的继室夫人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母子三人相继染病,都没能熬到金陵城破。
正因为温家没人,后来温如月夫家出事后,她才会投奔魏曕。
不过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