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徐清婉离得近,魏旸死不瞑目的眼睛好像也在看着她。
徐清婉颤抖着手去探魏旸的鼻息。
没有了,真的死了。
再厌弃再不齿,这都是她的丈夫,是她少时恋慕过的表哥,是孩子们的父亲。
眼泪夺眶而出,徐清婉扑到魏旸的身上,哭得肝肠寸断。
大郎、三郎、六郎、十郎等子女们陆续赶到,屋里的哭声越来越高。
永平帝、御医是东宫外最先赶过来的人,永平帝甚至还只穿着中衣。腊月的平城天寒地冻,永平帝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一路飞奔,直到来到宜春堂外听到里面的哭声,永平帝才怔了一下,再之后,他放慢了脚步,甚至还披上了宫人一直抱着的外袍。
穿好袍子,永平帝闭上眼睛,这才掀开面前的帘子。
饶是做好了准备,看到已经冷掉的长子,永平帝还是吐出一口血来。
爱之深,责之切,他对长子不但有父子情,更有一个帝王对储君的深深期待,可长子不但才干没有什么出挑的,人还越来越胖越来越虚,越看越像没出息的,永平帝又怎能摆出好脸色给儿子?甚至昨日他出宫跑马,都只叫了两个孙子,没有叫儿子。
嫌弃是真,可那不代表他不喜欢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