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弯腰朝下降的车窗玻璃里的马骁微笑。马骁打开车门,接过她的包,说你去挂号吧,我去停车。
念萁答应了,到门诊大厅挂号。医院永远是那么多的人,每一个队伍都排得有十几米长,每次念萁来医院,就像接受一次锤炼。前面的排队人群里有很多怀了身孕的妇女,她们的身边都有丈夫陪同着,扶着她们的腰,给她们支持。丈夫们肩上挂着红红绿绿粉粉嫩嫩印花的带蝴蝶结的女士包,妻子们脸上虽然浮肿,身材虽然臃肿,行动虽然迟缓,笑容却是幸福的。她们肯定没有当初结婚的时候一半的苗条和美丽,但她们却是自信的骄傲的,她们有那个资格让她们的男人为她们背那些花里唿梢的包。
念萁没有这样的幸福时刻,她从来都是一个人来排队,一个人站得脚酸,楼上楼下验这个验那个,交款划价拿药。她不会叫马骁陪她看病,看一次病是一次折磨,她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
快排到她时,马骁来了,站在她身边,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腰,低了低头,嘴唇在她头顶擦过,便是一次亲吻。念萁抬头看他,凄苦的眼里有了笑容。马骁抓紧他的手指,让她感觉到他的力量,他左看看右看看说:“医院应该像银行,一米线外排队的地方弄一排长椅,好让人家大肚皮女人坐嘛,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