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静默的,没了表情,拿着喜帖的手,收了又紧,渐渐的,放松了力气,就跪坐在地上,似在休息,似在冥想。
眼眸悠悠的抬起,而后,奇异的,光彩渐次由蔚蓝的眼底流转而上,猛的从地上爬起来,踏着赤脚,冲进浴室,对着镜子,静默的看着自己的眼泪滔滔的留下来,高举起大红的喜帖,看着镜中的自己,参合着泪水与冷笑,一寸一寸的撕烂那抹红,散了一地,也散在她身上。
开到荼靡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
当年花信心思好,又成春瘦,落红满地,苍凉泪流。
爱过,如花开。
花残,落地,却总是有的。
毕竟,根,扎在心底。
她原本想,她,放手了。
你见,或不见我,在你的生命里。
我就在那里,不喜不悲,不争不抢。
可如今,她是爱他的,深爱……
只是……
她只是一动不动,墨蓝的眸子被柔软的卷发遮住一半,却挡不住,那越演越盛的眼波流转,到最后,她的双眸已经变得空茫,像是顺着不停流淌的泪逝消了颜色,只像是水光流转的晶体。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悲愤的,讥讽的笑,咬着牙,带着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