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筷子,是该为培玉铺条路了。
培恒晚间照例来与我用膳,倒是从不管我有没有好面色与他。
“今日面色怎么比往日还要难看?”宫人还在布菜,培恒问我。
“哀家面色何曾好看过,”我抬手制止正在布菜的宫人,“今日晚膳不合哀家胃口,全部撤掉吧。”
宫人哆哆嗦嗦地望着培恒,培恒摆摆手示意他们全都下去,“这日日送来的膳食皆是你儿时爱吃的,你不是对着膳食没有胃口吧,”培恒望着面前的一盘松鼠鱼,“朕记得那时的饭菜很是寒酸,你日日都盼着能吃上一回松鼠鱼,朕便悄悄溜出宫去抓鱼,回来的时候被嬷嬷抓了个正着。朕记得那时你哭得全身发抖,说那板子打在身上得有多疼,可是朕那时候却觉得,你肯为朕哭一场,这身上便一点都不疼了。”
我望着面前的培恒,明明与记忆里那个白嫩忧郁的少年是一模一样的眉眼,却找不出往日那一丝一 毫曾让我觉得心安的熟识味道,我找不到那双曾经看着我温柔地可以化作一汪湖水的眸子,现在的这双眼睛,冰凉深邃,带着让人看不清的寒意,让人害怕。
第74章
“听说有妃嫔怀了身孕,”我抬起筷子夹了松鼠鱼的眼睛,“ 这孩子是皇长子,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