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地消化这个事实。
她先是不明就里地抬手抹了把脸,而后死盯着门牌号低声自嘲地笑。
笑声又嘶又哑,像夜里游走的厉鬼。
事实上,也确实有点尴尬。对她这种向来心宽胆大的人也一样。
尤其她刚刚还一副得理不饶人的鬼样子。
光头老爷爷看着看着瞪圆眼睛,把食指又移到了太阳穴,小心翼翼地悄声说:“她是不是脑袋也有点问题?”
陈戈峰没置可否,盯着她笑得一抽一抽的肩膀。
她笑了足有半分钟,才缓回来。
何娣的社交原则就像是掷一枚硬币,好与坏,黑与白。她只要知道结果了,绝不会顾忌犹豫,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现在的情势很清晰。
她走错了,她的锅,她该道歉认个错才是正经。
何娣用手掌摸着额头左右使劲搓了搓,让自己清醒些。接着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额头抵着指尖,头顶的乱发跟着低俯的头颅稀稀拉拉掉下来,凌乱地半遮住脸。
她用不小的声音坦诚道歉:“不好意思哈,大兄弟,我走错了。”
“这房门号简直太像了啊,我的,我的。”
“抱歉抱歉,你们吃好喝好睡好,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