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在慢慢变得厚重粘腻让她难以消解。
气氛中弥漫着僵硬,张四察觉到异样,快走几步,半蹲在病床边:“姐,是不是耳朵痛?是不是?我去……”
“我了个去……”
张四狠咬了下唇内侧肉,闭上嘴打字:【是不是耳朵痛?】
手机伸穿过她的手臂,放在她眼下。
何娣看见字,她静了片刻,闭了眼,悠长地叹出一口气,抬起头,食指微曲抵在眉骨处。
她眼珠有点发红,又蒙上一层水雾般微润湿亮。
一字一哽:“…真见不得这种东西。”
张四有点被震到,他发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又惊诧得面部表情发僵,后颈起了鸡皮疙瘩。
他其实也见过不少次娣姐哭,但十次里有十次她都不是因为私事而哭。
更多的情况,她在为陌生人哭。
为某部地震纪录片里不幸死去的人,为新闻里无辜遇害的普通人。为跪在急救室门口祈祷的病人家属哭。
她像她外公一样,是个性情中人。
张四收回手机,不知道该咋办好。
何娣没有搽眼睛,她侧过身躺下去,背对着张四,安抚说:“没事,不是耳鸣,我看了个有点催泪的纪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