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正常开车速度,从陈戈峰所在的地方到云山脚下,少说得将近半小时。
十分钟。仿佛是在让他为一会儿的赌车比赛而提前热身。
而他一秒钟都耽搁不了, 延误的结果可能会让她受到更多伤害。他对着电话飞速说了声:“马上。”
——
十分钟的时间,究竟够做些什么。
脑袋好使点的,可以算完一道两小问的复杂几何题。亦或窝在沙发中,看完一个小品。
十分钟还够做一道简单菜肴, 酸辣土豆,麻婆豆腐之类。
或者, 十分钟, 磕半袋瓜子,打一圈麻将。
“你个傻逼, 你打二条啊, 牌池那么多二条, 留着过年啊。”
说话的人上半身被牢牢绑在椅背上, 一只脚踩着连接两边椅子腿的横杆上。
白卫衣胸前有几块血色。脸上,尤其眼睛一道更是像涂了红色迷彩,配上她吊儿郎当看牌的表情, 诡异到极致,又滑稽好笑。
被她刺了一嘴牌技的寸头,有点烦躁,扭回身:“你老实点,再说话把我袜子堵你嘴里。”
何娣瞄了眼他发黄的鞋带和鞋帮沿子:“……就没见过你这么毒的人。”
寸头:“……”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