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卧出来之后,姜莱关了门,在门口站了会儿,她没按电梯,走楼梯上了三楼。一边走着还一边给裴知诺发了条消息。
那边没有及时回,大概是还在忙。
姜莱知道自己偶尔骄纵、偶尔敏感脆弱,受了委屈会当面反击,在没人的时候又会觉得想流泪。
她在姥姥那里得到了等同于父母的爱意,在姥姥去世、母亲再婚后又一度陷入自我厌弃里,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说爱她或者给她一个家。
但现在呢。
现在,她站在三楼的落地窗前随意望去,看到了圆月、落木和无边泳池。
阴历十五,今天是圆月。
她正发着呆,就听到了主卧里的浴室开门的声音,她转身看过去。靳言竹今天难得吹了头发,没有拿着白毛巾不停地擦,黑发半湿半干的,睡袍穿得很立整。
他发现了她在,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然后自己走到床头柜那里去拿窗帘的遥控器。
从姜莱这个角度看去,明亮灯光照在他清隽的侧脸上,他垂着眼,眉目显得有些温柔。
窗帘落下的时候,姜莱去关了灯,房间里只余四周的壁灯,屋内瞬间晦暗暧昧了起来。
她还站在开关那里没有动,也没听靳言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