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李陌浑身不复往日的嬉皮笑脸,反而望着雨幕带着说不出的低迷。
“我只问殿下,如今的日子你痛快吗?”
李陌想起曾经凤翎宫躲在墙壁的小孩。
他道:“痛快!”
起码快意恩仇的活,比龟缩窝囊的活痛快。
陈宴清又问:“那迎娶太子妃,殿下可后悔?”
李陌毫不犹豫,“不悔!”
但说完不知想起什么眼眶便红了,他偏头看着没人的地方。
“孤最不后悔的就是娶她。”
“但你知道的,于孤而言过继势在必行,这不止是谋未来,也是日后给她一条出路。”李陌眼底划过一丝暗伤,“孤给了自己十年啊!孤有几个十年?”
十年,多么漫长的数字。
能让生而带罪之人位极人臣,能让自卑的皇子入主东宫。
能让人把满心恨意隐藏心底,亦能让妙龄少女愁出白发。
他能把尊贵和爱意送给唐心,可唯独有些事,一生都无能为力!
恨吗?李陌恨。
可再恨他得忍着。
“他送了孤一个死局。”
“不是死局,”陈宴清道:“嗣子和太子妃,孰轻孰重殿下早有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