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着,赏着窗外光景。盛夏里的光影都是那般强烈,明与暗的分界线清晰又锋利,像齐整整一刀割出来。
冷香阁的前院并不十分宽阔,仅作缓冲之用,从大门入,至前厅约二十步之距。院子西头摆了两座大缸,种藕栽莲,供作赏玩。东头本是空的,明香姑娘入冷香阁那年,亲手种下一棵合欢,年年花开如雾,淡红柔粉,如梦如幻。
其实沈渊并不太喜爱合欢,总觉得其花朵太过柔弱,轻薄如烟尘,像极了新年夜里,天上转瞬即逝的绚丽焰火,美则美矣,盛放之时亦是飘零之时,未免叫人心生凄凉。
不多会绯月就回来了,举着双手挡在前额遮阳。这动作不免有些失仪,沈渊却只当作没看到:“坐下倒茶喝,慢着点喝。”等着绯月灌了两杯茶,沈渊这才端了茶杯,稍抿了一口问起正事:“如何了?”
绯月点点头,放下茶杯回话:“都妥了,已经遣了人去,不出三两日也就有消息了,小姐放心。”
沈渊眨了下眼,未置一词。这种查人的事儿,过程总是大抵相似的,没什么值得上心。
“对了,小姐……”绯月另起了话,却似难以启齿,“刚才在外头,奴婢看见刘婆子了,正、正领着温家姑娘。”
“温家?城北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