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你就算学了她,也未必能得其精髓。”夜风已经成了气候,沈渊的声音愈发显得有气无力。天幕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清澈的墨蓝色,弦月勾在梢头,与那年戏弄周探花时的那一弯十分相似。
沈渊似乎是叹了口气,扶着桌沿站起身,两个丫鬟立刻上前搀扶着。“天晚了,夜里风凉,我也累了,先回了。”也不待观莺开口,她已转身走开了。
“哎……”观莺伸着手张了张嘴,呆愣愣地看着花魁起身,想起来送一送的时候,对方早就走远了。她怔在了原地,直直望着那个纤弱如芦草、走路都要被左右搀扶着的背影,心头忽地涌出一股异样的滋味。
听花魁的意思,从前的那位头牌娘子,已经杳无音信了吗?观莺搞不懂这是为什么。既是冷香头牌,还能得到墨觞晏毫不吝惜的赞美,可想而知其当年的风采,那是要令多少行人恩客心向往之。可阁中五年,她竟从没听别人提起过,从前有过那样一个人物。
一代名妓,即使没能嫁进高门显贵,总也不至于落得个无人问津吧?再看今犹在的墨觞晏,出门坐了一会、说了几句话,就连走路都没了力气,看在眼里都叫人心惊……自古红颜多命薄,在这冷香阁中,一个接一个都逃不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