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觞鸳岂会听不出观莺并非真心顺服,只是盯着她不动声色。观莺那一头乌亮长发之下,牙齿死死咬着下嘴唇,痛感已经麻木了,几乎咬破出断断续续的血印子来。做了十几年的人下人,她晓得了,这是被识破了,她的阁主主子果然是个厉害的。
她松了松牙齿,唇上火烧火燎的疼让她流出眼泪来,她就这样梨花带雨地抬起头,抽抽噎噎地认错告饶:“夫人!观莺真的知错了……多谢夫人相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沈渊忽然觉得头疼,如此啼哭矫情的做派她消受不起,周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被哭起来。擂钵里八样配料,银芽茶、冰糖、白菊花、枸杞干、核桃仁、炒熟的芝麻花生酸枣仁,都已被打成了绵沙样的末子,再细也是没有的了。
“哭嚎喧哗,更不成体统……夫人,就叫她下去吧。”沈渊放下擂茶棒,还没碰到桶壶提手,已经觉出水早凉了。她转脸看向水芝:“正好,水凉了,水芝姐姐,去换一壶来。”
水芝面带犹豫,来回看了看榻上两位主子,不知是否该放开。墨觞鸳点点头算是允了,水芝便松开了观莺,甩甩有些酸麻的手臂,提着铜壶退了出去。
墨觞鸳与沈渊对视一眼,以为她是有话要说,沈渊却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