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绯云并没说错,沈渊也并没真的睡着。观莺如此出格,早晚要坏事,墨觞鸳究竟是敬神之人,暂时不想处置了她,只能做两手准备,早早布置下一个盛秋筱,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沈渊侧着身躺着,眼睛盯着床头挂的那串桃红碧玺珠络。珍珠串成双链,结一颗翠玉如意纽,底下坠着的那颗碧玺做成四角略方的瓜样形状,白日里看去明丽鲜艳,如同融进了万朵桃花。
桃红的碧玺,很漂亮,也很少见,沈渊去年过生辰的时候,沈涵特意从西北送回来的。沈渊看了一阵,忽然想起来了,今天秋筱身上的那个荷包也是这种桃红色,难怪初看之下会觉得点眼,雅净之中一点红,倒是很搭那一身衣服。
次日方才五更天,冷香阁一行人已乘车上路了。沈渊下楼时,是盛秋筱在前厅等,笑盈盈地请她去偏院走侧门:“夫人嘱咐了,前门人多眼杂,小姐不好叫人看见。”
秋筱仍然是昨天那身打扮,只将金簪去了,改了一对细细的攒珠蝴蝶簪,与耳上米珠坠子交映成趣。沈渊穿戴得也极素净,一色润红洇染丝麻小衫裙,裙头与外衫袖口皆绣着同色的蝶戏梢头花样,梳低调婉转的小青娥髻,鬓边簪一只琉璃莲花响铃流苏钗。
侧门外停着两辆马车,墨觞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