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沈渊鼻头发酸,忽然也希望真有神明,能开开眼看看清楚善恶因果,叫她那做土匪的阿爹阿娘、阿兄阿姐们寻个好的往生之处,来生也能是一家,莫再受这世间百般苦。
往事不可追,她及时刹住,断不肯继续回想。长生观中香客信众诸多,等秋筱终于结束了对祈福树虔诚的参拜,一行人也准备离开了。刚没走出两步,只听见急切切一声招呼。
“墨觞夫人,许久不见了。”
来者是位年轻公子,样貌清俊和善,身姿挺拔,以一枚羊脂玉簪束发,身着浅浅的远天蓝色府绸交领长衫,外襟与衣摆各绣着一枝翠竹,腰束玉带,别着一管玉箫,通身一派清秀之气,仪态礼数亦十分周全。
沈渊不认得他,墨觞鸳却知道他是阁中常客,此时在长生观相遇,墨觞鸳其实有些许不自然。对方却坦然无拘,只如寻常亲友相见,又兼墨觞鸳为长辈,恭恭敬敬地向她拱手施了一礼,对沈渊与秋筱也同样点头致礼。
两个姑娘不好与外男贸然称呼,反而是三个丫鬟更自由些,只需按照礼数向对方见礼。墨觞鸳受了一礼,微笑着点头致意,又向她们两个介绍,言其为陌京城中天虹武馆的东家,顾公子。这位顾公子紧随其后补充一句,言自己单名一个字,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