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慈眉善目,花魁娘子却是个冷面冷心的,在她面前哭闹,只能自讨无颜。
沈渊想着,按着寻常,自己冷着脸进去就成功了一半;还得再带些吃的,夫人不是说,那丫头不吃不喝的?差不多有了主意,沈渊从软榻上坐起来,叫了候在外间的两个丫鬟进来,吩咐她们去厨房装个食盒,挑些细软好消化的吃食,另外打些热水,兑温了找个大水壶装起来,一起带回来。
打发走了两个丫鬟,她又自己动手打散头发,梳了不常用的反绾回心髻。额前没垂碎发,正面簪一枚小巧的白玉掐金千瓣菊花样压发,发髻后正中戴一朵栩栩如生的缠丝嵌珠蕊重瓣牡丹花,下簪一横向苗银团簇牡丹花样响铃步摇,两侧间落埋几枚珍珠发针,搭配一对简单的珍珠耳坠。
她并未特意加重妆容,只拿笔尖蘸着银粉与胭脂混合过,在眼尾轻轻描过一笔,平添几分妩媚,又稍稍修饰了左眼角的泪痣海棠花与茜红口脂,拣了对最简单的珍珠耳坠子戴上。
收拾完了这些,两个丫鬟也回来了,一个提着水壶,一个提着食盒。
“走吧。”合上妆镜,沈渊领着两个丫鬟出了门。
花魁住在顶层,出了房间,转弯穿过垂花走廊,下了楼梯,按照墨觞鸳说的找到东边最里边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