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裙子、一段皮肉,她的命保住了。她又高兴又害怕,就在这时候墨觞晏来了,小小一间柴屋里,自己狼狈不堪,墨觞晏还是那么高高在上,真是叫人不甘心!
“你看着我干什么?你说话啊!你说,你们想让我怎么死!”观莺实在撑不住了,她宁愿墨觞晏冲她训斥,就算辱骂责打也行!只要别是这样能逼疯人的安静!
可墨觞晏就是不如她所愿,似乎和她多说一个字都嫌脏。为着散掉烟味,沈渊没关房门,这会儿夜风一吹,这位花魁嫌冷了,专心拢着斗篷上光滑细软的风毛。那一圈绒毛又白又轻,就像观莺小时候被娘抱着吹过的蒲公英,手指抚过去一点痕迹都不留,一定手感很好、价值不菲吧?
观莺看得眼红又心酸,身上被风吹得一阵阵发冷,只能蜷缩得更紧,恨不得将自己砌进墙砖里。面前这位花魁就像故意的,不与她说话,还转身就走,也不带上门。她腿上那块烧伤好疼,在冷风里发烫,小腹也好疼,身上还有一股散不开的浓重血腥气。
这就是对自己的宣判吗?活活冻死在黑夜里,也不用去春檐巷了,等到天亮,拿破草席一裹,抬出去了事。哦,不,也许等不到天亮了……观莺感觉到了,自己身上一点点变凉,靠着冰冷坚硬的墙砖就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