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管难堪,尽可能地把汤婆子抱紧些。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巴紧紧抿着往两边扯,几乎成了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弯着眼睛瞪着眼珠,整张脸表情奇怪得吓人,从喉咙里发出哼哧哼哧的怪笑。
她小腹又开始疼了,甚至还感觉到了饿,桌上食盒里飘出来的香味让她胃里抽搐成了一团,绞痛感叫嚣着逼迫她快快进食,这种强烈的生存欲望简直要把她逼疯了。
这种欲望把她带回了从前颠沛流离的日子,她从喉咙深处逼出声音来,恨不得把胃里那股绞痛随着气息一起喷涌而出:“为什么?为了活!我要活啊!”面前的花魁不为所动,观莺简直怀疑她究竟是不是活人,还是那庙里的泥胎金身显了灵,借着沈渊的面孔端坐在此。
明明是一样下三流的倌儿,明明都在这间破屋子里,凭什么墨觞晏就能像九天上的神祇,自己就像街边脏臭不堪的乞丐!观莺怀里的汤婆子似乎变得滚烫起来,烧着她的心肺,她还是死死抱着不放,生怕一撒手,眼前这一点暖、一点幻想都没了。
“活着有很多种活法,为什么偏要选最下作的。”那尊泥胎金身又开口了,这会眼睛里有了点光亮,终于像个活人了,“你不要说,堕入风尘,身不由己,冷香阁中人人皆在风尘,哪一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