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早上闹够了,沈渊她们到的时候,观莺并没继续吵嚷。沈渊昨晚吩咐了看守婆子,不叫她冻着,汤婆子冷了就换。这会观莺正靠着墙缩在席子上,紧紧揪着斗篷,怀里捂着汤婆子,听见有人开门,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接着又一言不发地低下头去。
夜里沈渊走时,观莺一直喊、一直喊,那尊泥胎金身就是不肯回头,门关上了,脚步声远了,只剩她自己的回音。她害怕极了,只能戴上斗篷兜帽,把自己整个儿包裹起来,熬到了天亮。她听见外面有人,她赶紧大喊,求着想见见那菩萨转世的墨觞花魁,可是啊,外面除了寒风叫嚣,根本没人理她……
又过了一阵,有人来给她换了个汤婆子,还送来了吃的,一份清粥,两碟小菜,她吃着却像山珍海味。观莺知道,一定都是墨觞晏的意思,她求着要见花魁娘子一面,只要一面,可是来人放下东西就走了。她颓然缩在墙角掉泪,终于不得不承认现实了——她不可能留下了,墨觞晏救了一回她的命,不代表什么都会帮她。
她不明白墨觞晏还来干什么,还带着那个死丫头。
观莺很不喜欢彩云。她们是从同一个庄子里卖出来的,观莺一直把彩云视作耻辱的见证,生怕彩云把她过去的事说出去。可实际上……彩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