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吐舌头。
沈渊挥挥手,示意绯云倒茶。冬日里偎炉品茗,实在美哉。金黄浓艳的茶汤浮着一圈光晕,色泽清澈,亮丽如琥珀。沈渊坐起身,双手捧着茶盏,任蒸腾的水汽扑在脸上,细嗅个中微馥,并不急于饮下。
困兽犹知一斗,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个世上,真正如顾锦川一般看淡生死的人太少,即便到了他那个境地,不也仍然知道性命宝贵,凡遇人轻生便竭力相阻的么。
“原始反终,方知死生之说。她要去的那种地方,能不能留得性命,都还要另说。”沈渊言止于此,掀眸看了眼绯云,复又垂下眼帘饮茶。茶汤滋味醇厚甘鲜,香中含酸,韵明而悠长,果真是州来山庄送来的铁观音,红芽歪尾桃,七泡有余香。
绯云听不懂前面那句,想来是她主子常看的那本书里的。她坐回脚踏上,挽了袖子替沈渊捶着腿,仔细咂摸了会后面的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奴婢是觉得,她虽然是咎由自取,可到这个地步,还是挺可怜的。”
“所以绯云啊,做人还是得行好事,可以有点算计,却不能坏了心肠。”她家小姐这话似乎有深意,一并把喝空了的茶盏塞回了她手上。
绯云懵懵懂懂,点点头起身去倒茶。茶盏不过手心大一只,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