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女面有不虞之色,因着天寒衣单,还生出两片过浓胭脂样的红晕。花魁的不善之气太重了,她并非无脑之人,立刻想到避让为上,忍着痛叠手福了福,斜开目光,低头道:“离枝不知道小姐在此,实在无意冲撞了,小姐见谅。天寒地冻,离枝身子弱,先行告退了。”
她说完便急匆匆要走,一转身带着手腕上的银铃铛呼啦作响。可惜她动作不够快,绯云只消一个箭步就拦住了她:“站住!你急什么?姑娘还没说话呢,就由着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咱们冷香阁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了?”
绯云手劲极大,歌女用力扭了几下挣脱不得,愤愤一甩袖子转回来,紧紧抿着嘴唇,一对眼珠打了个转,又溜着眼皮的沿儿向上翻,不服之意眼看着就要溢出来。
绯云已经松开了手,歌女犹向内一挥袖子,仍然端着手,摆出庄重自持的样子来,清了两下嗓子,学着听见的话依样画葫芦:“姐姐自己还说呢,这般拉拉扯扯的,如果让别人看见了,人家不会笑话姐姐,可是会说堂堂冷香阁的花魁娘子,身边的人原来有这种规矩。”
绯月是个好性格的人,这会也听不下去了,不待绯云自个儿反击,抢着拿出了大丫鬟的架势来:“住口!你有几斤几两,不过一个唱曲儿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