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思量,便道罢了,的确小事矫情,这便自个儿回去。“年末事多,我身子又不中用,确是辛苦夫人了。”她起身来稍稍欠了欠膝盖,不待水芝迎送,领着自个儿的丫头出了屋门。
十余年相处,墨觞鸳是何样脾气秉性,沈渊亦并非心中无数。向来都是她唱红脸,这位养母唱白脸——忽然掉了个个儿,如何叫人不生疑?
终是冷香花魁思虑过了头,竟不知屏声静气,再等一等,兴许就能窥探到秘辛。房里的主仆两个见她三人走了,反而大大松出一口气,犹以墨觞鸳为甚。
热闹也好,吵闹也罢,前脚还人声不断的屋子冷清下来,墨觞鸳与水芝两个都不知,该从何再言起。冬日的熏香气味多温厚,此时闻着却只觉沉闷,叫人心慌。
“你看她……这脾性,是不是愈发桀骜了?”
墨觞鸳的担忧溢于言表,连带手中的黄花梨珠子也转得断断续续,毫无章法可言。“来,你过来,坐下来。”她朝大丫鬟招招手,示意对方相对而坐。水芝也不推诿,陪在榻桌对过,反而比她主子还要镇定些。
“夫人说的哪里话,她是官家的小姐,自然有身傲气。何况,大小姐养在咱们身边,是个什么脾气性子,不也是夫人的意思?夫人可倒好,娇生惯养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