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陪着听着,回想起当时情形,忍不住连连咂舌,话锋也不忿起来。
“奴婢乍一进去,只瞧见盛姑娘被辖着受辱,还是亲生的姑娘,当真匪夷所思!哪怕舍了她继续在这儿,以盛姑娘如今的风头,一日一日的赏钱攒下来,都给了他们去,也未尝就换不来那差事了。”
“人心不足,眼前摆着个一劳永逸的机会,有几人是不眼热的。”沈渊对这行径嗤之以鼻,踱步至团圆桌前,捅旺了炭火,捞过长柄云头错银铜勺,慢吞吞搅一搅锅里鲜汤。
水芝亦不屑道:“正是呢,我守在门外,也听见了不少,他们想将秋筱姑娘送过去,凭着这儿的本事,把持后宅,多多捞油水,还能吹一吹枕边风,做着青云直上的春秋大梦。”
沈渊“噗嗤”一声笑了,道水芝见识清楚。绯月不免惋惜,秋筱姑娘是很好的女子,若真被这家人接了出去,岂非明珠暗投,后半生再无望了。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不是没主意的人,有你什么操心的。”沈渊放下铜勺,签了一枚青枣在手,入口是弥漫齿尖的沁凉甘甜:“换作旁人,早该躲起来哭天抹泪,至少也要伤怀个把时辰,她还有心情洗手作羹汤,可见无妨。”
话音刚落,绯云从后院回来,手里提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