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热茶,沈渊扶着桌沿定定坐下,自个儿斟了半杯,握在掌心感受杯壁传出的温度。
她的确没料到,盛家的人是这样的德行,短视且愚蠢,实乃愚不可及。与盛秋筱相处多日,沈渊也算是熟悉对方的品格心志,本就没什么亲情可言,这一下更是撕破了面皮,是板上钉钉不会跟他们去了。
之前水芝在场,绯月有许多的话都说得意犹未尽,这下便可以敞开了讲。她极尽细致,将这一家人的言行原汁原味摆在自己主子面前,也包括水芝手上被咬的那两排印子。沈渊也早看见了,碍着水芝没有主动提,她也就没有开口问。
歹竹难出好笋,除非断根斩脉,挪去别处栽种,兴许还有得救。盛秋筱从小落进冷香阁里,祖宗庇佑,遇上的不是别的黑心烂肺的老鸨子,是并不以此为营生的墨觞鸳,得以读书习字,知晓礼节,才没有在那破落门户里耳濡目染,近墨者黑,长成一个心思见识狭隘、举止粗鄙不堪的乡下小妇人。
至于那个小孩子?沈渊实无圣母情怀,反而怀着隔岸观火看好戏的心态。
盛秋筱很快也上来,带着一身夜露寒气,身后跟着小菊,拎了个同样的提梁八角红竹食盒。绯云上前迎了,帮着秋筱解下大毛斗篷,仔细叠好收在里屋。
沈